她怎么可能不知道?陆薄言病好出院后,肯定还会来找她。到时候,他也许真的会二话不说强行把她带回去,不管她愿不愿意。 她很少生气,气鼓鼓的怒目而视的样子在陆薄言看来只有可爱,刚说完:“不敢。”他已经低头衔住她的唇瓣。
江少恺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开玩笑:“我发现你真的不适合见死者家属。” 穆司爵居然没有发怒,反而是愿闻其详的样子,“说来听听。”
陆薄言摇了摇头,强撑着坐好,忍着胸口的剧痛再度发动车子,直奔第八人民医院。 回到病房前才发现苏亦承站在走廊边,她平静的走过去,说:“你走吧。我爸醒过来,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。从喜欢上你开始我就没给他争过一口气,总不能现在还气他。”
“比如”苏简安戳了戳陆薄言的脑袋,“这个地方。” 她动了动,整个人蜷缩进陆薄言怀里,让呼吸充满他熟悉的气息,最后一次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。
就知道苏亦承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她! 这是洛小夕的一生中最漫长的一|夜。
“哎……”洛小夕想叫住苏亦承,但他走得太快,身影转眼就消失在门口,她闷闷的望着那个方向,心里空落落的。 陆薄言往医院调派了保安,保安和媒体几乎是同时赶到的,堪堪把记者们拦在医院门外,陆薄言突破长枪短炮,用最快的步速赶到了病房。
突然,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的那头开过来,速度就像从拉满的弓上脱弦而出的箭,快得什么都看不清,只留下和深夜的寒风碰撞出的呼啸声。 保镖已经隔开记者开出一条路,陆薄言点点头,替苏简安推开车门,苏简安趁机在他的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,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,看着她下车。
“……”沈越川无语的带起蓝牙耳机,“服了你了。” 也许是庄园里太安静,又或许是景致太宁静,苏简安的心绪也跟着平静下来。
“苏简安,”韩若曦说,“希望你还没有忘记我的话。” 苏简安长长的眼睫毛眨了眨,终于回过神来,但整个人还陷在后怕中,一推开陆薄言眼泪就掉了下来,蹲在地上埋着头大哭。
陆薄言的头愈发的疼,把所有事情一并告诉了江少恺。 陆薄言危险的眯起眼睛,手机递到苏简安面前:“你和江少恺去酒店干什么?”
陆薄言想了想:“我跟你邻座的人换一下座位?” 这一瞬间,心脏像被人用力的捏了一下,钝痛缓缓的蔓延开……
“是。”唐玉兰点了点头,“你这里没有请一个保姆吗?” 陆薄言逐一回答问题,言简意赅,承诺该负的责任陆氏一定负,但坍塌事故的调查,不会停止。
几个顶级专家涌进病房检查,洛小夕在一旁焦急的等待,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。 电梯门口前有一面镜子,等电梯的时候,沈越川鬼使神差的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,一旁的秘书调侃他:“沈特助,你已经够帅啦!”
闭了闭眼,试图让自己清醒,头晕目眩的感觉却越来越严重,他的理智和意识正在被一寸一寸的吞噬。 五点钟一到陆薄言就牵着苏简安离开办公室,外头的一众秘书助理统统愣住,沈越川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薄言,“要下、下班了吗?”
陆薄言躺在床上,沉沉的睡着,丝毫不见平日里的冷峻和疏离,更像一个疲倦归家休息的人。 “……”
第二天苏简安应该去上班。 “……”没有反应。
苏亦承很意外似的,盯着洛小夕看了半晌,突然攫住她的唇,不管不顾的狠狠吻她,像是要确认什么。 说起来也奇怪,这段时间,洛小夕并不像车祸刚发生那时一样,每天都煎熬的想他。
“我一个人上班迟到就够了。”陆薄言下车替苏简安打开车门,“进去吧。” 答非所问,洛小夕有点跟不上苏亦承的节奏:“什么?”
G市和A市大不同,明明是寒冬时节,撇开温度这里却更像春天,树木照样顶着绿油油的树冠,鲜花照样盛开。 他以为酒会那一晚是他和洛小夕重归于好的前奏,却原来是一首离别曲。